— 露浓 —

【圣斗士】十日谈——第二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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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月来更一点2333。我其实真是写这章有点卡,因为真得摊开来说就会发现,圣域真忒么是个可怕的邪教,这到底要怎么洗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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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圣域

PBS《前线》|人间之神 第二集

(万里无云的晴空下一片金灿灿的花田, 花叶随着微风起伏,传来沙沙声响。镜头渐渐拉近,可以看见花田里是盛开的黄水仙。花朵中隐藏着灰色墓碑,但尽管高清镜头下花叶的脉络都能清晰展现,但墓碑上竟然看不见任何字样。)

女声旁白:来到圣域,我们看到的第一个景象就是这样一片金光灿烂的花田,种的都是黄水仙。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末,但这一片水仙花仍然开得极为热烈。就算在完全无法用常理衡量的圣域,这一大片反季的鲜花也仍然让人驻足。但我们并没能够走近前去观望这片花田。

城户纱织:就不要再往那个方向去了。那边是墓地,埋葬着三千年来的诸位圣斗士们,圣域不希望有外人打扰。

蒂娜:圣域的人们都会葬在这里,远离他们的亲朋好友么?

城户纱织:就算不葬在这里,也会有一块墓碑。圣域不希望忘记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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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传说中藏在异次元空间里的圣域,我完全不知道该期待些什么。

我们约好了在一个周一上午先去圣域做一些基础拍摄,也顺便调试所有摄影器材。艾俄洛斯吩咐蒂娜尽量轻装简行,只带必不可少的器材,然后在他家碰面。但直到工作人员抗好了摄像机话筒各种架子,连蒂娜都背上了一书包的食水,我们也仍然不知道这一天到底要做些什么。

“都准备好了?”艾俄洛斯问了我们一句。

蒂娜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艾俄洛斯身边的城户大小姐善解人意地朝她微笑道,“你不用紧张,蒂娜,其实圣域就和你见过的任何一座小山头没有什么区别。你看,我们已经到了。”

她话音刚落,我见看见身边的景色闪了两闪,仿佛游戏动画掉帧那样。等再回过神来,我发现我们一行人已经站在一个类似于雅典集会场的空间里。我们站在一个大理石堆砌的祭坛上,脚下的石板光滑仿佛现代的瓷砖。我们的四面八方都是雕塑、水池、街道、大小建筑,一切完好如初,虽然不说有多么鲜亮新颖,却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是这样一个恢弘的空间却是空空如也,鸦雀无声,一个人也没有。

“圣域的基本构造很接近古雅典,这里就是集会场。在罗马帝国兴起之前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市场,会有圣域以外的人来贩卖蔬果美酒还有衣物,”城户纱织解说道,“右前方有一个圆形露天剧场。你们可以试着在这里拍摄,如果器材一切顺利,我们就继续往山上去,能拍多少就算多少。左边的那片花田是圣域墓园,请不要靠近那个方向。”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大家都还有些眩晕。最后是蒂娜先开口问她,“我们这就到了圣域?” 

城户纱织点了点头,“这就是圣域。”

蒂娜追问道,“根据FBI二战时期的记录,圣域的使者带着德密提欧老先生和修斯探员越过了大西洋,在雅典圣城遗址停留了片刻,这才进入圣域。我们这是从迈阿密直接到了希腊?”

“二战年代需要绕这么远的路是因为当年圣域没有大祭司。其实早几年我还小的时候,如果你们想要参观圣域我也必须先带你们去希腊,但现在我能从任何一个角落打开圣域的门,这是独属于大祭司的力量。没有大祭司的年代,地球上一共有三个固定的空间门可以到达圣域。”

“所以那些涌往希腊朝圣的人们或许当真能找到圣域的入口?”蒂娜惊讶地追问了一句。

“并不会。门可以开当然也可以关;有钥匙得人并不多,”城户纱织俏皮地眨了眨了眼睛,说,“你们先拍下面的素材吧;圣域内连我也不能随便瞬间移动,如果你们想上山看看到时候可得一步一步走上山去。”

扛着器材的摄影师们讨论了几分钟,便四散开来捕捉这个似真似幻的空间。而蒂娜则是站在祭坛上发呆。她无疑为节目做了很多准备,但圣域的匪夷所思远远超出她的——也超出任何人的——想象,往往让她的目瞪口呆,束手无策。她呆了很久,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向了艾俄洛斯。

“所以,在教皇陛下十四岁那年,你的家人宣告你海难失踪死亡,便是为了让你驻守圣域?”蒂娜问道,“你之前对外宣称被困荒岛的十五年间,其实是都住在圣域,没有离开过?”——因为艾俄洛斯当然不可能真地被困在一个荒岛上。

艾俄洛斯似乎没有想到蒂娜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脸色突然一沉。艾俄洛斯一向沉稳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总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在他的脸上见到过一个意外的表情,但这一刻他确实仿佛吃了一惊。他默然许久,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我听他们说这些内容,突然就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问道,“那么雯她……你姐姐她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目不转睛地瞪着艾俄洛斯,几乎带了两分挑衅的意思;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出那句谎话。艾俄洛斯回到迈阿密的那一年是我当上艾优雯助手的第四年。听说消息的那一天,她破天荒地和我一同去了酒吧,请当时酒吧里的每一个人喝了一杯上好的香槟,自己也是大醉一场,最后在车里痛哭失声,给我讲了一个又一个她那两个弟弟是如何从小到大一直在惹她生气伤心的故事,尽管那都是一些不值一哂的琐碎。明明她是个可以面不改色喝完一整瓶威士忌的人,那天却因为几杯香槟几乎疯了一般。那绝对是突然知晓至亲死而复生的真情流露。艾俄洛斯看着我,一言不发,眼神有些闪烁。我猜他或许是想要用谎言来搪塞,却又清楚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不可能骗得过我。

蒂娜不愧是一流的新闻工作者,瞬间就捕捉到了关键。她说,“我还记得11年陛下回美国期间的新闻。那个时候德密提欧女士正准备竞争佛罗里达州参议员,为了说明这个问题也上了几次访谈节目;就看那些节目,德密提欧女士实在不像是一直知道弟弟活着的样子。所以陛下一直瞒着家人自己的生死?”

最后艾俄洛斯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可以问问圣域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么?那一年你才十四岁。”

艾俄洛斯仍然不想说话的样子,是城户纱织上前解围,“是因为前任教皇因为急病突然去世,艾俄洛斯不得不临时接任。在没有大祭司的时候,如果没有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坐镇圣域,三个空间之门就无法再打开。在我长大之前艾俄洛斯确实也走不开。”

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只觉得怒气渐渐升到了喉咙口,便再次开口问道,“但是德密提欧家族为圣域效力这么多年,雯也说了,一直知道圣域的存在。怎么可能需要在弟弟的生死这么大的事情上骗她?就算你离不开圣域,你的家人难道不能来圣域看你么?难道就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坐镇圣域哪怕几个钟头?至不济也就是等大祭司长大的十来年。为什么非要让你的家人相信你已经死了?”

艾俄洛斯呼了一口气,低声对我说道,“茱莉亚,你难道不是圣域的法律顾问么?我不能给你解说这件事。你是姐姐的好友,你为她感到愤慨,这我可以理解,但这件事情你更应该去问她。如果姐姐愿意对你推心置腹,她自然会将一切前因后果都告诉你。”

我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么不妥,满心的尴尬。“真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一边道歉一边转向蒂娜说,“对不起,蒂娜,是我打扰了你们的节目制作。”

“今天本来便只是调试器材的,”蒂娜用眼角余光盯着艾俄洛斯,“不过我想摄影师们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我们就这么干坐着似乎也太浪费时间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干脆借着这次机会和教皇陛下聊聊圣域的一些事情?”

“下次吧,”我说,突然就觉得脸上发热。

我们方才那几句话的交换已经让艾俄洛斯十分困扰,这会儿再让蒂娜这个问话一向快准狠的记者发难,他要如何自处?作为圣域的法律顾问,我本应该尽我所能帮助他的,没想到这次反而是我这个似是而非的盟友第一个出手。其实我在这个故事里的位置确实非常尴尬,往往困惑我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我是艾优雯·德密提欧的朋友,也非常信任尊重这一家人,理应和他们站在一起;就算我和艾俄洛斯没有那么熟悉,当他的法律顾问,保护他,为他辩解,这也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可我也一样对圣域充满疑问,也想知道真相,也时不时陷入对圣域的恐慌中。我甚至有一种隐约感觉:德密提欧家族,包括艾俄洛斯这个理论上的圣域统治者,才是圣域存在的受害者,比谁都更需要真实与正义。

虽然我开口拒绝,但蒂娜只是望着艾俄洛斯,等他决定。艾俄洛斯这会儿又是恢复波澜不惊的神色,对蒂娜说,“你问吧;要拍摄录音也可以,我尽可能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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