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浓 —

【圣斗士】十日谈-序言

这是说好的美漫风格的圣域曝光面对全世界的故事。本来我还想搞个外星人入侵之类的大事情(喂),但后来决定走纯粹写实风格了(应该说,圣斗士能够达成的写实风格),毕竟救飞机也是超人标准传统戏码啊!为了紧切现世我把时间线整个挪了二十多年,跟之前的《人间之神》一样:二十岁黄金们出生于1989,女神出生于1996,圣斗士从十二宫到圣战结束到全员复活发生于2009-2011,就这样。

再多说一句,这估计是个有点无聊的故事,因为,嗯,没啥主线情节,只有几个小支线,基本全程纯聊天。但脑补得太嗨停不住哈2333。

全文大艾哥和女神,其他人能否出场还没计划好,不过可能性不大……

废话说够了,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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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言

愿意花时间阅读这本回忆录的人一定对《与圣域的十次对话》十分熟悉,应该也是抱着探索《对话》背后故事和期间花絮的心思而来。你们或许期待了解访谈中因为时间话题局限未能深入的内容;或许好奇到底是什么契机促使一向守口如瓶的圣域接受这样一个访谈,为全世界解答人们的种种问题;又或者,你们还在疑惑一些琐碎但其实一样重要的问题,比如圣域的神与圣使们平时从事什么样的工作,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去什么样的地方约会,还有吃什么样的特定膳食来保证他们的体型和非人力量。

这本书多多少少会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我的好奇心不输于任何人,不能也不想追求免俗。但这本书不会止步于一些趣味小故事,也不仅仅是追根求源,记录历史。我更想要呈现给读者的是一些相关的思考,是所有《对话》未能展示的真实经历与碰撞。这些经历比电视访谈里的哲学讨论更平凡,更脚踏实地,但也更沉重,更艰巨。至于它们究竟说明了什么,这我想留给读者们去亲自判断。

按照圣域的说法,圣域起源于公元前十二世纪末期,终结于公元二十一世纪伊始。这未免是一个太过于一厢情愿的说法。对这个世界来说,圣域起源于2018年,当信息时代层出不穷的泄密和一个行事激进毫无约束的美国总统终于将三千余年不见天日的秘密带到了大众视野前。这一切也许是因为联邦调查局那个时期的动荡造成泄密,也许是因为特朗普总统的政治动机,也许是因为圣域的金钱动向也逃不过帕那玛文件的覆盖,但在这本书里我不会再多加分析揣测。这个起源故事已经得到许多调查记者、学者、和创作者的关注;我并不能提供什么新颖独特的看法。

可能读者会好奇我在2018年之前与圣域的接触。毕竟我曾是佛罗里达州前参议员艾优雯·德密提欧女士的助理,而她正是圣域教皇的长姐。当圣域刚刚曝光,德密提欧议员辞职,所有值得一提的调查记者都在全力追查的时候,我收到了数不胜数的采访联络。那时候的我拒绝了这一切。我从法学院毕业开始就在德密提欧女士手下工作,到2018年已是第十一个年头。我一向钦佩德密提欧女士的敬业,坚毅,与智慧,在这十二年里她已经成为仿佛亲人一般的同伴;还在律所的时时候我便开始称呼她为“雯”,把她当做自己的长姐一般。我不会做出任何让她受到伤害的事情,绝不会背着她接受采访,对她评头论足。更何况,在那十一年里我对圣域的存在一无所知,能看到的只有德密提欧女士提到家人时的痛苦和讳莫如深,甚至在她的两个弟弟归来在迈阿密定居之后也并没有完全好转。我和圣域教皇确实有过一些接触,但那些年里我看到的只是朋友的弟弟,一个温柔但坚毅又命运多厄的年轻人,而不是一个拥有非人力量的宗教组织的领袖。

于是圣域初曝光,全球哗然的时候,我决定远离这一切。

我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之后回到了律师事务所。我没有开始写回忆录,也没有追根究底;我努力地工作,积极地生活,在看新闻的时候也会听一下圣域少有的记者发布会,逢年过节会给我共事十二年的德密提欧女士以及她的家人寄些贺卡小礼物。但也就这么多了。

我本以为我再也不会和圣域有什么交集,直到《对话》四个月前的那一次空难。

坐上一架在空中方向舵失灵的波音747应该是我此生最不幸的一件事,然而出奇幸运的是,那时候我身边正坐着艾俄洛斯·亚历山大·德密提欧。

航程是迈阿密到东京的超长旅行。登机时看见我相邻的座位上是艾俄洛斯,我们两人都短暂地愣了片刻。他朝我笑了笑,还算平静自然地打了招呼。那时候我们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有见面了,在圣域曝光之后没有交换过一个字,但艾俄洛斯也不显得尴尬。简短的对话后我甚至能半玩笑半认真地问他,“怎么,你难道也要坐民航才能出行么?”

他一如既往地温和地微笑,说,“这次是警局的公务,我们和日本警方有一些合作与信息交换,由我负责。我总得好好地入境——反正警局给我报销机票。”

我忍不住取笑他道,“居然能坐商务舱?迈阿密警察局真有钱。”

——不错,圣域的最高领袖,拥有常人甚至无法想象的力量的异能者,身价五十亿美元的STA集团继承人,还是迈阿密警局的一名警探,就职于2015年末,在圣域曝光的时候刚刚升上警探的职位。德密提欧家的小儿子,据说又一名圣域高层,也是迈阿密的警探。我是一路看着这兄弟两读完大学,加入警队,兢兢业业工作数年终于当上警探。当时我就非常诧异,这样两个生活极为优渥的年轻人居然如此坚定地踏入了警察这个行业,而德密提欧夫妇和艾优雯都觉得理所当然。而更让我诧异的是,在圣域彻底展现在世人面前之后,他们二人并没有离职;迈阿密警局居然站了出来开了一次记者发布会,言辞坚定地将这两位问题警探留在局中。于是在那的一年多后,我与圣域教皇就这样因为公务在越洋航班上的商务舱中偶遇对方。

前半段的飞行非常顺利。我和艾俄洛斯都在专心处理各自的工作。飞出北美大陆的时候我准备睡一觉,便点了一杯红酒。没想到一杯酒还没喝完,突然一下巨震,然后飞机整个倾向左边。我的酒杯滚落,酒洒了一地。我没来得及懊恼惊讶,只感到飞机倾斜越来越多,甚至系着安全带都无法坐稳,然后飞机便开始自由落体运动。餐具报刊纷纷飞了起来,一个空乘差点也要撞上天花板,幸好被一旁的乘客拉住。

在这一片混乱中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艾俄洛斯消失了。

巨震过后大约一分钟,飞机渐渐平整,然后又一次震动,失灵的铁鸟终于从自由落体运动中拉了出来,再次开始巡航。我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然后一转头,发现艾俄洛斯的座位空了。我先是一愣,然后心直往下沉。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具体想些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大约真得完了。我愣了片刻后赶紧掏出手机,开始给丈夫发最后的电邮。

当我敲到“我父母那边也要麻烦你多帮忙”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身边金光一闪,然后艾俄洛斯突然出现在走道里。他脸色平静,但头发凌乱,发梢缀满冰渣。一位年轻的空乘注意到了他,鼓起勇气从自己的简易座位上站了起来,往我们这边赶来。

“先生,请坐下系好安全带,现在情况还未稳定;我们马上就要引领大家做紧急迫降准备……”

艾俄洛斯伸手扶住这个明明十分害怕却努力履行职责的年轻女子,说,“麻烦你现在去转告机长,圣域教皇在机上,一定会帮他保住这架飞机。我方才绕着飞机看了一圈,大致知道飞机的情况和问题,希望能与机长细说。”

年轻空乘茫然地看着他,于是艾俄洛斯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去找机长,告诉他我已经把尾翼方向舵扭正固定住了,但不敢确定那个方向舵还能正常使用。但是无论方向舵如何,我都可以帮他把这架飞机降下去。”

空乘仍然满脸疑惑,但终于匆匆赶向机头,消失在上头等舱的楼梯。

我此刻的表情大约和空乘一样茫然,忍不住问他道,“你方才消失了是‘绕着飞机看了一圈’?什么意思?”

“我瞬移到了飞机外面,查看了一下状况,”艾俄洛斯侧头扫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然后便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你不用让家人担心。既然我在飞机上,怎么可能让它坠毁?请放心。”

尽管他这么平静温和,我却根本放不下心来,好半天说了一句,“我根本不知道你能做到些什么,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做些什么。”

艾俄洛斯一愣,随即微微拧了眉头。我的话似乎让他很困扰。我忙半开玩笑地追加了一句,“难不成你还能像超人那样举着飞机飞下去不成?”

他弯了弯嘴角,摇头道,“我们不会飞。或者说,真有必要大约勉强能升空模拟飞行的效果,但实在做不到举着一架波音747飞行的壮举。不能飞也有别的办法;让这架飞机毫发无损地落地并没有什么难度。这封电邮你暂时别发了,好么?”

“那么飞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要怎么做?”

艾俄洛斯瞥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尾翼的上下方向舵同时卡住了,导致飞机无法控制地侧偏。我已经将方向舵掰正,现在飞机可以巡航,但是我想方向舵已经无法使用,甚至可能其他飞行控制都不太好用。但我有办法。”

也就是说我们坐在一架完全不可控制的飞机里?我还在发呆的时间里那位年轻的乘务赶了回来,将艾俄洛斯引去了驾驶舱。

艾俄洛斯消失后飞机继续巡航了大约十分钟,之后便开始了不算太引人注意的微微颤抖,好像不是太严重的气流颠簸。但方才那一下之后乘客的精神已经十分紧张,这个时候更是惶恐不堪,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有那么几分钟后,消息从后面经济舱机翼位置的座位传到了我这里,说是看见飞机的扰流板,襟翼和副翼都有所动作,似乎是在测试机体。飞机再次开始倾斜,一开始倾斜的幅度很小,动作也很平缓,这只受伤的铁鸟正缓缓转向。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我不禁猜测飞机的情况是否开始好转。没想到下一刻又是一声爆炸的巨响,飞机瞬间翻转,再次无可控制地落了下去。机舱里尖叫声此起彼伏,我也开始后悔没有将那封电邮写完发给丈夫。

突然我看见窗外掠过一双巨大的翅膀,然后蓝天白云都不见了,只剩下耀眼的金光。飞机渐渐拉平,但仿佛有几股巨力在争夺飞机的控制权一般,机身一直在剧烈抖动。抖动持续了大约有十分钟的样子,这才艰难地再次开始巡航。飞机完全平静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望向窗外。这一眼却让我越发绝望:窗外是巍峨高耸的山壁,已经近得避无可避。我再次深呼吸,正想闭上眼睛,却看到窗外的山崖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一望无际的云海。

我发了很久的呆,都开始怀疑是自己一直在做梦。

机舱里再次响起惊呼尖叫声,这一次我清楚地看见窗外金色的身影,是一个人没错,身着金色的盔甲,一双硕大的翅膀仿佛一片流动的云。身影从机翼上方飞过,然后再次消失了;不是说从我们视野中消失,而是突然就在空中闪了一下,消失不见。

这一次飞机似乎彻底恢复正常,不动声色地缓缓向最近的大城市安克雷奇航行。连绵不绝的阿鲁申山脉出现在飞机下方,尽管我可以发誓不久前我们几乎就要直接撞在这座大山上。近四十分钟后飞机往安克雷奇机场落下。当我能分辨出下方机场的时候飞机又多次瞬间转移,明明之前似乎整个错过了机场,却又突然出现在机场上空,甚至对准了跑道;明明就要驶出跑道掉入沟里,却不知道为什么飞机前方又出现了跑道。

最终飞机停得很稳很平,没有冒烟也没有起火,紧急撤离通道也不用放下。我出了飞机后先走向尾翼,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我就只能对着少了一块方向舵的垂直尾翼哑口无言。我还记得,911事件后从空中落下砸在皇后区的一架客机就是掉了垂直尾翼造成的;这种事情也能让我撞上 ,但最终又能好端端地从除了尾翼损伤什么事也没有的飞机上走下来,这甚至无法用“奇迹”这个词来形容。这个时候我看见艾俄洛斯一个人孤独站在飞机尾部的阴影里。他的头发比之前更乱,浑身都湿透了,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脸上表情却是阴晴不定。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

“艾俄洛斯,”我说,“你没事吧?你需要点什么?”

他摇头道,“不用担心我,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也太险了,或许有更好的处理方法。说不定我甚至帮了倒忙。”

我抬头又望了尾翼一眼,摊手说道,“无论如何都说不上帮倒忙吧?”

艾俄洛斯苦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就像他预测的那样,调查,诉讼,和舆论风暴接踵而来。我毫无犹豫地担起了他的法务工作,哪怕他的家族和圣域都不缺律师;我想其实我自己更需要这样一份工作。在长达五个月的调查中我终于梳理清楚事情经过:事情开始是因为飞机的方向舵发生故障,在左偏大角度上卡住,导致机身不可控制地倾斜失速;艾俄洛斯用他的力量将飞机拉出自由落体运动后同时强行拧正了尾翼方向舵,以此保证飞机的气动和巡航能力,但这无疑对机尾的结构造成了损伤。艾俄洛斯对我解释道,他曾告诉机长,飞行控制可能已经等同瘫痪,劝机长减弱引擎动力,维持机体水平,让他来引导飞机落地,机组只需要和地面保持通讯,确认可用航线和跑道。机长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我可以理解这个机组,看见艾俄洛斯像只大鸟一样在机窗外闪现,任凭谁的第一反应恐怕都是将控制杆握得更紧,牢牢控住自己的飞机,哪怕受伤的铁鸟已经无法控制。在机组尝试转向的时候严重受损的方向舵毫不留情地飞了出去,切断液压管线,于是飞机彻底失控。艾俄洛斯第二次拉正飞机,随后用一系列空间转移,让飞机爬高避开阿留申山脉,随后下降,对准跑道,最后在放不下襟翼和扰流板的飞机将要冲出跑道的时候他再次将飞机转移到跑道始端,这才有惊无险地终于让这架失控的波音747停在了安克雷奇机场。

作为从那架飞机上活着走下来的一名乘客,我以为这一切都很简单明了。无论这起事故要追究谁的责任,总归追究不到艾俄洛斯的身上;他选了一个在他看来最安全,影响最小的处理方法,一切所作所为无可指摘,甚至他是这架飞机安全落地的唯一原因。但这五个月里,从安全管理局到波音公司到媒体都在不停地追问:他为什么要擅自处理方向舵?他的力量能将飞机拉出自由落体运动轨迹,会不会对机体造成了更大的伤害?机长强行转向的时候为什么不积极阻止,反而坐视飞机的方向舵彻底脱落?他在转移飞机的时候是否和塔台核实过航线和跑道的安全?待这一起空难的调查渐渐明晰,质疑却反而持续升级:圣域的人既然拥有能忽视一切航空安全管制的力量,是否应该被允许乘坐民航飞机?既然圣域教皇能轻而易举救下一架失去尾翼的飞机,那为什么这些年里许多空难,海难,自然灾害圣域却无动于衷?

圣域曝光后媒体学者已经热烈讨论过一轮这些问题,但圣域守口如瓶,可追查的线索文件也并不是那么多,摸不到圣域真正的底细和力量,讨论也渐渐陷入了阴谋论爱好者的领域。但这一次空难之后,见证了确凿可测的力量展示,各种话题又一次爆炸。

四个月调查正式终结后,艾俄洛斯突然问我道,“你以前没有接触过圣域。在你看来,圣域是否应该对世界揭开一切真相,尽其所能回答世人的问题?”

我是彻底愣了,想了许久也只能说,“你这样没有任何前因后果地问我这个,我实在不知道应该从哪个层面回答。”

艾俄洛斯没有直接补充他的问题,反而是对我说,“我知道你这一年多不在迈阿密居住,但你应该有注意到这三四年来迈阿密犯罪率的走向?”

“去年有许多新闻报道,关于迈阿密地区的谋杀率在之前三年中飞速下降,其余暴力犯罪率也降了很多……”我终于反应过来,诧异道,“难道说,是你?”[1]

“当然还有能给我空间,配合我行动的整个警局,”艾俄洛斯轻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既然要在警局工作,要处理很多突发危险事件,我不可能对同事什么也不说。之前就算不会言无不尽,但也会展示一些力量,尤其是对我的拍档和所在的小组,大家都知道我能做一些普通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大城市的警察什么都见得多了,不难接受一些奇怪的现象。到了曝光之后,我自然是把什么都说清楚了。有熟悉我力量的人配合,有大家事先达成的共识,工作才能顺利,我才能发挥作用。而这一次,机组完全无法信任我。调查时期提出的很多质疑都很在理,最后几次不得已的转移飞机确实也太险;如果有机组配合本来可以不用把飞机开成过山车。”

我思考片刻,然后说,“我想很多机组在那种情况下都无法信任配合你。他们毕竟是专业飞行员,而你不是;他们的本能与训练都是控制住飞机,努力迫降。我想这与圣域的真相是否明了无关。”

“但真相会不会有所帮助?”

“我不知道;我觉得这种事情全看当事人,那少数几个关键决策者,看他们的临场判断,”我回答道,“这一次之后,如果说还会遇上空难的话,我想机组或许就愿意听从你的建议,但也只是或许。这并不取决与你,也不是你的责任。”

艾俄洛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轻声说,“那你是什么想法?你为了我的事耗费了整整五个月,却从没有问过我什么,都是我主动提及解释。你难道没有什么疑问?你不觉得我,还有圣域,欠你一些答案?”

“你当然不欠我的,更不欠任何人的!”这个话题激起了我积累四个月的愤慨,我忍不住高声说道,“就算你有些不一般的力量,就算你接管了一个古老的宗教组织,这是你的自由。不错,美国政府为了圣域连连对国会与民众说谎,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自己遵纪守法,没谋财害命,你就不欠任何人的。关外人什么事?”

艾俄洛斯又是苦笑;他显得非常无奈与疲惫。我突然就觉得心惊肉跳。圣域曝光后我没有去特意了解被披露出来的信息,更不知道阴谋论爱好者们又挖出来什么。难不成真有什么会让普通人觉得无法接受的事情?我选择了轻松一点的应对方式,笑着说道,“难道你还真能干过什么杀人越货的举动?我看你没这个本事。”

艾俄洛斯并没有回答,反而神色愈发阴郁沉重。他需要一个严肃的答案。

于是我正色道,“好,那我不躲避你的问题了。从实际层面上来说,我想圣域无疑拥有改变世界,重书历史的力量,而将这一切宣告于众恐怕会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在那架飞机上看到的,感受到的已经让我十分害怕,所以我个人并不想知道更多的真相;我不想在这人生过了一半的鼎盛年华彻底改写世界观。但是——”这里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因为我觉得这个“但是”之后接着的话太过理想化也十分残忍,“原则上来说,不应该有任何秘密操纵人们命运的组织存在;谁也不能凌驾于法律,责任,与民主意愿之上。圣域必须将一切真相公布于众,接受人类社会的监视,约束,享受相应的权益与保护,这才能算是人类共同意志的一员,不然你们只能是隐藏于人类社会中的异客。”

艾俄洛斯伸手扶住额头,低声说道,“你这番话说得真是严苛。”

“我是律师,”我端出一个尽量轻松的笑容,“这大约是各种哲学理论看多了的后果。”

“然而你说的这一切都很在理;圣域也需要做一些困难的决定,”艾俄洛斯说,“这一次真是麻烦你了,但如果可以的话,未来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麻烦你。”

又过了几天,我接到了艾俄洛斯的电话。

“我听你提过,你和PBS的蒂娜·格莱姆,《前线》新闻纪录片制作人之一是好友,”艾俄洛斯说,“我想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他们,有没有兴趣做一系列节目。圣域愿意接受任何类型的采访,开放一定资源,他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还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在这次合作里充当圣域的法律顾问。”

我捏着手机呆了很久。

读者们,你们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反应么?其实那个时候我的想法尤其现实和肤浅,我在想,这真是一个无法想象的职业突破,蒂娜和PBS只怕明年会包揽所有值得一提的新闻报告电视奖项。其实就是这样的:人在面对无法预测的巨变时,往往想着一些不堪一提的俗事。

《与圣域的十次对话》就这样开始了。

在一切过去,当我坐下来整理这些经历的时候,我不禁开始真心感谢那个空中失灵的波音747方向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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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迈阿密这两年的治安确实开始飞速好转已经变成美国最安全的大城市之一了(这两年=2014-2017),我也是随手查了才发现,如有神助的写实风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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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预告:

第零日:开始

第一日:力量

第二日:真相

第三日:秩序

第四日:历史

第五日:科学

第六日:信仰

第七日:生死

第八日:宇宙

第九日:生活

第十日:未来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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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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