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浓 —

【圣斗士】不曾付出过的代价(4)

虽然仍然是合家欢最多PG的分级,但本质还是变态的嗯……黑撒是真黑啊,先提醒了你们不用再说我是黑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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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星矢冲上了十二宫的台阶。他知道师父还在追他,也知道被追上一定会被教训得很惨,但是这一刻他都顾不上了。他一边狂奔一边停不下来地嚷嚷着,“我不要训练了,再也不要训练!你们都是一群疯子,虐待狂!!什么圣斗士,我不稀罕,我要回日本我要回家去;我要去看美惠,我要去找纱织小姐!”

白羊宫一如既往地空着,八岁的孩子毫不犹豫地冲进恢弘的建筑物内继续一路狂奔。他隐隐听见师父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安和惊恐喊道,“停下,星矢,别往那里面跑,你不要命了?!”

星矢在直接撞上白羊宫的层层水晶墙之前被人拦了下来。他跑得正欢,突然间就被一道又一道的蓝白色电光围住;他没觉得疼痛,但一动也不能动,仿佛大脑已经无法指挥肌肉。他又惊又怕,大声喊了起来,“什么人,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放开我!!”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星矢面前,伸手捧住小男孩的脸,然后星矢便感到满腔的惊骇消散于无形,整个人没来由地安静下来。他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地抬头望向面前的人。那人穿着普通杂兵服饰,但是他真得好高大,身形矫健优美仿佛猎豹,便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也能看出奔腾的诗意。他有一头及腰长发,金光灿烂,不禁让人猜想拥有这样一头长发的人也一定有太阳神一般明亮俊朗的面庞。只可惜他的脸被一张阴森毫无表情的银色面具罩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反应过来的星矢脱口而出一个颇是无礼的问句,“你显然不是女人啊,为什么要带面具?”

那人不说话,抬手做了一个动作。八岁的星矢当然看不懂手语,傻愣愣地瞪着面前的人。这个时候师父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就在白羊宫外。“星矢!”师父喝道,紧接着带了几分犹豫问,“达米安诺斯大人,是你么?”

天鹰座魔铃缓缓走近,看清楚之后对带着面具的男子遥遥一礼,说,“抱歉,达米安诺斯大人,我的徒弟给你添麻烦了。”

又是一连串的手势,“不用客气,对我也不用专门使用尊称。只是你最好尽早对这个小徒弟解释十二宫的危险;若不是我拦得及时,他一定会撞上穆大人的水晶墙,多半要受重伤的。“

“是,多谢大人指点,”魔铃一丝不苟地说道,完全忽视对方‘不用尊称’的吩咐。

达米安诺斯耸了耸肩,大约是无可奈何。他又是手势说道,“我要去见教皇汇报任务,等见过教皇之后我就来看你,或许还可以指点一下你的小徒弟,不知道你欢不欢迎?

魔铃点头,答,“欢迎之至。”

达米安诺斯转身准备继续往教皇厅赶去,魔铃却两步赶到他身边,轻声说,“你受伤了?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再去见教皇大人吧,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处理了。”

达米安诺斯微微摇了摇头,如果不是面具遮挡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让人安心的微笑神情。

“大人……”

达米安诺斯拍了拍魔铃的手,仿佛是要安慰她,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手势,“没事,你也知道我有一定的治疗术,所以还请你放心。等我从教皇厅回来就再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伤口了。

魔铃不再言语,默默目视着没有面目也没有声音的死士消失在白羊宫的另一头。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握紧了拳头,虽然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师父,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啊?”身旁八岁的徒弟好奇地问道。

“他是天箭座白银圣斗士,达米安诺斯,”魔铃轻声应道,“他是教皇的弟子,亦是教皇的近卫。”

“什么嘛,我看你对他恭恭敬敬的,还以为是级别很高的人物。其实只是和师父一样是白银圣斗士?还有教皇近卫,是保镖那样嘛?他是不是为了这个才带面具啊?当初在日本,纱织小姐的保镖都带墨镜,是不是就那个道理?”八岁的孩子一旦好奇心上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并不是那个道理;双鱼宫的阿布罗迪大人也是教皇近卫。”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要带面具?难道是因为他的脸上有伤疤还是生出来就很难看?”星矢连珠炮地发问,“还有为什么他不说话?他是哑巴吗?”

魔铃忍无可忍地喝道,“够了,星矢,别再问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了。”少女牵过小男孩的手,带着他一步一步离开白羊宫。在回程的路上魔铃却突然开口说道,“达米安诺斯是毫无疑问的最强白银圣斗士,甚至我可以相信他的实力足以傲视黄金圣斗士的传说。还有他不是哑巴;他曾亲自告诉过我他能说话。我相信他的脸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他被教皇勒令戴面具保持沉默而已。”

“什么?!”星矢的大眼睛瞪得滚圆,“这,这是为了什么?!哪有好端端地让人不许露脸不许说话,这也太霸道了!教皇要是就这样对待圣域的战士,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住口!”魔铃喝了一声,但她心中对这八岁孩子的说法其实颇多赞同。

整个圣域都不吝称赞教皇是多么宽容光辉正义,但作为达米安诺斯的朋友,她心中总有一根刺,无时不刻地提醒她这一切的背后似乎藏着一个可怕的阴影。

达米安诺斯穿过十二宫来到教皇厅,在教皇座前跪下。

天箭座白银圣斗士参见教皇。任务已经完成;圣物已经收回。

教皇从达米安诺斯接过金光闪耀的圣物,却似乎并不满意。他看了面前的圣斗士许久,最后淡淡地问道,“那么窃取圣物的叛徒是否已经被处决?”

达米安诺斯的姿势很僵硬,但是他的手势仍然坚决,“没有,他受了点伤,但是会活下来。教皇大人,他也有难言之隐,罪不至死。

“呵,”教皇冷笑一声,“罪不至死什么时候由你裁决?我是圣域的教皇,而你只是我手中的剑,你竟然敢自主决定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

面具展现不出表情,但是达米安诺斯的手势愈发急了。他说,“你以前教导我,要及时体查人们的遭遇和苦难,要有充分的耐心和恻隐之心。偷取圣物的这人,他并没有作恶的心思,是家中确实重重困难,教皇大人……

教皇一拳挥出,顿时让达米安诺斯飞出老远直撞在一根柱子上,然后狠狠砸在地上。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无视渐渐湿润发丝的鲜血,仍然是沉默地跪下了。

“达米安诺斯,教导和命令是两回事,你懂么?一把不能杀敌的剑,要来何用?”教皇和颜悦色地说道,“我现在命令你再回去取那人性命,你怎么说?”

隔着面具也能看见金发少年的犹豫,然后就只见他摇了摇头。他抬起手来,比划道,“那人真得不应该被处死,教皇大人,求您宽宏大量……”却再次被拳风掀倒在地。

“你是想代替他死么?”

达米安诺斯的金色头颅埋得很低,却没有再回应。教皇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在匍匐在地的身躯前站定。教皇伸手抓起一把金色长发握在手中,仿佛在把玩什么收藏品一般。修长苍白的手划过长发,抚摸上冷冰冰的面具,然后意味索然地捏住了棱角分明的下颚。

“让你带上这面具,”教皇说,“连我也看不见你的眼睛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眼睛尤其漂亮,里面有两团火。你今年十五岁了,长得可真是高,比你哥哥离开那时似乎还高出了那么一点,是不是啊?摘下这面具,后面是不是当初你哥哥的那张脸,艾奥里亚?”

达米安诺斯微微颤抖,而教皇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复又握住了一把金色长发将少年拽了起来。

“我一点也不想看见那张脸;让你戴上这面具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现在你给我滚到水牢里去,等到明天水流干了再出来。一天一夜,你好生思考作为暗剑的真正意义。”

圣域山间的水牢是教皇厅侧山壁里一个无比狭小的溶洞,没有一丝光线,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每个午夜溶洞不远处的间歇泉准时喷发;炙热的泉水顺着所有的缝隙灌入溶洞,不多时便能填满所有的空间;但因为地势和岩石的分布,这些水需要到第二天傍晚才能够流干。而溶洞里完全被水淹没无法呼吸的时间刚好不足以让训练有素的圣斗士窒息而亡。这里不是尼旺斯海峡,本意不是处死,而是最严苛的惩罚。

洞口的隔断石冷冰冰地落下,也不知道是这些年中的第几次,他没想起来计数。一片漆黑中达米阿诺斯缓缓坐下,背靠着尖锐而潮湿的岩石,脚抵着前方的石块,双臂无可奈何地抱着胸口。小时候他还能在这溶洞里躺下睡着,现下是完全不可能了,只能默默等待水流的到来。

午夜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了,第一波热水浇下来的时候他浑身一颤,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待水彻底没过头顶时他几乎是如释重负般地叹了一口气。他在水中摸索着摘下了面具,伸手感受着永远不见天日的脸。他的眉毛很长,眼窝很深,颧骨棱角分明,却也太棱角分明了一些,鼻梁高挺,但鼻子似乎有些长——看,他也能承认自己脸上的种种毛病。应该不像哥哥那么英俊那么黄金比例,对不对? 他的脸只像他自己。

他还活着。他的面孔,他的声音,他的名字——父母带着最宽宏的爱意赐予的名字,还有一个尚能思考与选择的头脑,这些都还存在,并没有因为被长久的封印而消失。在这最深刻的黑暗中,他还活着这个事实却愈发明晰。他的思绪因为缺氧开始渐渐模糊,于是他趁着自己尚有知觉复又带上面具,静静等待例行试炼的结束。

第二天傍晚时分溶洞外的巨石升了起来。达米安诺斯爬出洞外,瘫倒在地上微眯着眼睛看即将要落下的太阳。他大约可以就这样睡过去,但是突然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于是他逼着自己起身,跪在那人身前,低头比划道,“参见教皇大人。

教皇没有戴面具,然而修长的手支着额头,金发像惨淡的月光一般泼洒在脸侧,于是仍然看不见表情。

“你还是离开,达米安诺斯,”教皇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离开圣域。后果就顺其自然吧。我不想看到你有朝一日终究还是死在我的手里。”

教皇大人难道要驱逐我?”面具后的少年不甘心地比划道,“请让我留下,请让我继续为圣域效力。其实我一直按照您的教导行事,违令的行为,这并没有几次。以后也不会频频发生。

教皇说,“哪怕是为了留下你也不愿承诺今后一定不会违令?你想表达什么,达米安诺斯?”

少年几分犹豫地重复了一遍,“其实我真得一直都是按照您的教导行事。”——然而教皇大人的命令却会时不时地变得极为冷血,他当然无法承诺。

教皇笑了起来,尽管笑声苦涩得几乎像是悲泣。最后他说,“你自己回去休息吧。你长大了,我已经抱不动了。”

好些年前,达米安诺斯第一次被罚入水牢时,教皇曾在隔断石升起后亲自将半昏半醒的孩子从洞中抱了出来。那个时候达米安诺斯并没有感觉到频频落在他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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