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浓 —

【圣斗士】以父之名(1)

这是一个人工雷。人。工。雷。人!工!雷!

神兽一样的人设,关键问题是我还真情实感地写了不是恶搞……所以嗯……真得是颗巨雷。我麒麟臂发作自娱自乐用的。就这样,我提醒过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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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座小小的白色房子上方收拢了硕大的翅膀,伴着将将穿破云层的晨光缓缓降落在庭院中。就是这里,不会错了;他能感觉到初生女神的力量,就像云层后的朝阳一般,虽然隐蔽却毋庸置疑。十四岁的少年四下张望几眼,看见一个飘亮齐整的宽阔花园,茵茵绿草修剪得地毯一般,花木繁茂而精致,一丛丛的装饰枫树与常青树将庭院与中间的小房子围成了闹市中的一个小小的天堂。这栋白色的房子里无疑住着一个幸福美满的中产家庭,一对小夫妇,还有时不时会来探望孩子们的双方父母,说不定还有些猫猫狗狗,而幸福的巅峰一定是那个新生的女儿。

少年将手里的一卷白纱小心翼翼地展开;白纱里裹着一枝刚刚折下的橄榄枝。他将橄榄枝插在草坪上,然后退开两步。这一瞬间金光浮动,像潮水一样渐渐淹没整个小院。那一枝细细小小的橄榄枝开始扎根成长,就这样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拔高壮大,直到长成一株足足十来米高,仿佛巨伞的橄榄树,将偌大庭院遮去了大半。

这就是这个幸福家庭的新生女儿的力量,注定让他们无法幸福。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正准备上前敲门。但就在这个时候房子的大门打开了,一名高挑窈窕的青年女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冲了出来,满面惊骇地望着院中的橄榄树。周围的金光更加灿烂炙热,空气的中却开始慢慢腾升起一种温柔的威压。

于是少年在橄榄树边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下,垂首敛目,右掌覆与胸口,抖开一双仿佛船帆的金色翅膀,毫无矛盾的将谦逊与力量汇聚于一身,代表的是崇高的谢意与不容置否的权威。

“雅典娜女神的圣斗士,射手座艾俄洛斯参到,”少年朗声说道,“参见科尼格女士。”

二十三岁的安娜·科尼格愕然地望着眼前这一切,这仿佛天使报喜的画面。但是在片刻的不知所措之后,安娜突然发现了一个更让她恐惧的事实。

“你,难道是你?怎么可能,”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你能不能把头盔摘了?难道真的是……”

艾俄洛斯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撸下头盔,用同样恐慌的眼神望向面前的年轻母亲。安娜·科尼格,女神转生之母,如今他终于可以将身份姓名和一张面庞对应起来,而这张娇艳瑰丽的面庞却是如此永世难忘。

他应该知道的,不会有什么罪恶悄无声息地消失;如今终于到了他赎罪的日子。

罪恶的起因一向很无辜。他不应该在十四岁生日因为得了几天假期就得意忘形地被一群朋友怂恿混进了酒吧,但那似乎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过。他不应该看见邻座大姐姐满面愁苦却仍然风情万种就请她喝酒,尽管那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过。他不应该陪大姐姐喝酒直到自己都有几分眩晕;这大约算得上大过,但也不应该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至于送大姐姐回她下榻的酒店,那更似乎是应该做的事情。

转折点大约是大姐姐拉着他的手,迷糊地笑着说,“你居然还要走?为什么还要走?我都表示得这么明白你还不解人意,太伤我的心了。别走。”

他之前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比双鱼宫的玫瑰更艳丽,比阳光下的海滩更炙热,捉住他的手不是为了表示崇敬或者寻求帮助,而是索求着什么他并不理解的东西,却让他莫名其妙地暗自欣喜。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大姐姐就逃走了,一丝多余的痕迹也没有,只给他留下不多不少正好支付房费的现金和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原谅我。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来找我。”字条最下面是一行数字。艾俄洛斯瞪着字条愣了许久,然后手一抖,将字条付之一炬。其实大姐姐离开的时候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闭紧眼睛佯装熟睡而已,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他完全无法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拥有黄金圣斗士的非人力量,所以什么醉了,忘了,意识昏沉,不省人事,一概不过是拙劣的借口。他或许无法形容事情是怎样发生的,但所有的欢愉甜蜜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而那位大姐姐倒真多半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他的行为才更加无法饶恕。

他确实心存侥幸,期望着自己的罪行会因为分别而永不见天日。哪里想到他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重逢。十四岁的少年跪在橄榄树下,紧紧攥着拳头。他仍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你,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安娜似乎都已经忘了那棵常理无法解释的橄榄树,“你为什么这时候找来,你……难道是为了孩子?”

艾俄洛斯一惊。女神的转世至关重要,无论如何他必须先完成这个任务。他长呼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肃然道,“我正是为了您的孩子而来,科尼格女士。她并非普通孩童,而是战争与智慧女神雅典娜的人间化身。”

安娜愕然地望着他。

“她将是守护世界的存在,我等战士的最高统领,”艾俄洛斯续道,“我需要将她接回圣域。”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年轻的母亲情理之中地惊恐愤怒。

艾俄洛斯抬起右手,柔声道,“您请看。”

空中开始漂浮一幕幕惊人的影像:圣域,敌人,前代的女神转世,身着神之盔甲的战士。庭院中的金光越来越亮,那棵橄榄树上绽放出一片片花朵,一阵风过去,拂落满庭温柔的白色,仿佛初春的雪一般。花朵迅速地绽放,又迅速地隐去,碧叶间结出一个个果实,一样以神迹的速度成熟。安娜骇然地看着这一切,将怀中的婴儿抱得更紧了,只是沉默。

时间过去太久,艾俄洛斯终于开口道,“科尼格女士。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带走女神。”

“你……”

“至于我对您所犯下的罪行,我愿意接受审判,”十四岁少年艰难地说道,“我会向圣域教皇说明一切。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随我一起回圣域……”

“你犯下的罪行?!”安娜的声音在这一刻拔高了八度。

“对不起。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并没有什么用,但是我愿意以您可以接受的方式赎罪。”

“上帝啊!”安娜呻吟了一声,仿佛要哭出来似得。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并不平静地呼出,重复了许多遍,这才开口问道,“我一直想问你的,你今年多大了?”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艾俄洛斯莫名地望着面前的年轻女子。他不能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但仍然答道,“十四。”

“也就是说我们初遇的那次你……”

“是我的十四岁生日,我当时也告诉过您我是在庆祝生日,但或许您不记得了。”

安娜又是呻吟了一声,一个踉跄,竟然跪倒在地上。艾俄洛斯忙上前几步。伸手的时候他迟疑了一瞬间,但究竟还是扶住怀抱婴儿的年轻母亲。

“你,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安娜的声音仿佛濒死鸟类的悲鸣,“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上帝!”

“科尼格女士,我无法想象您的痛苦,但是……”

“你当然无法想象我现在什么感受,”安娜苦笑,“我该怎么跟你说?我,我……我们先进去坐一会儿可以么?有些话我们必须说清楚。还有,你能不能换掉那身盔甲?你代表神的使者而来,我相信了,但你这样穿着我实在无法告诉你真相。”

艾俄洛斯没想过对方会提这种要求,所以并没有准备便服。褪下黄金圣衣之后他只能用披风围成希玛纯的样式。安娜笑得愈发苦涩。她几乎是将怀中的女婴丢给了他,说,“麻烦你帮我抱一会儿,我,我得去倒杯白兰地。”

“请不要再喝酒了,科尼格女士,”艾俄洛斯有些胆战心惊。

“这完全不是一回事;我现在需要酒精才能镇定一下。我甚至不确定我是不是已经疯了。你,你先抱着孩子吧,好生看看她。”

艾俄洛斯抱着初生的女神,才几天大的婴儿扑闪着一双碧绿的眼睛望着他笑,还咿咿呀呀地朝他伸出小手,柔软的头发是泛着亮铜光泽的亚麻色,比安娜的发色却要淡些。艾俄洛斯想起弟弟刚刚出生的时候,比这个女婴还大些,却是皱巴巴的,极少睁开眼睛,除了哭闹之外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看上去一点也不可爱。但他也不觉得奇怪;既然是神的转生,总和凡人有些不同。

他逗弄女婴的时候安娜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下了。她又是长呼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我给她取了个名字,纱织。”

“这是东方的语言?”

“日文,我的专业是东北亚历史,”安娜说,“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是,”艾俄洛斯应了一声,片刻的沉默后终究无法硬下心肠,便说,“她长大后我会想办法告诉她的,这个来自生母的名字。”

“她的生日是九月一日,三天前。”

艾俄洛斯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没有,没有想过这个日期的意义么?”安娜涩声问道。

“女神转世一向出生在八九月间。”

“你!……”

安娜再次深吸气,之后却问,“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孩子的父亲到现在都没出现?”

艾俄洛斯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他再次攥紧了拳头,花了几秒钟抚平心情,然后开口,一字一顿地认真道,“我希望见您的丈夫一面,讲明圣域和女神的事情;他有资格亲自听到圣域的解释。并且,并且我会向他说明我的罪行。我不会再像懦夫一般逃避。”

“不,不,你真是什么都不懂,你自己都不过只是个小孩子!”安娜捂住满面泪水,说,“犯下大罪的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根本不是你的错!更可怕的是现在这件事居然都不重要了。你真得没明白么?你就是这个女孩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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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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