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浓 —

【射雕】幕后的穿越者(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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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嘉兴烟雨楼一番混战之后黄蓉便失了父亲的消息。彼时她心心念念着郭靖和桃花岛的不白之冤,一直跟在柯镇恶身侧,自然未曾注意到父亲下落。那日一众江湖人士方从欧阳锋的蛇阵中逃脱,突地又听见厮杀声起,却是完颜洪烈的亲兵和铁掌帮众杀到。黄药师哪里耐心和这些喽啰纠缠,对洪七公道,“七兄,随小弟去前面去喝一杯。”说着挽过洪七公便越众人而去。


大雾又起,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黄药师二人只道已将厮杀甩在身后,却忽然又听见前方马蹄脚步声渐渐逼近,还偶尔能听见甲胄兵器碰撞的声音。黄药师大为恼火,呵斥一声“好不知死”,随手抓了一把石子运起弹指神通甩出。嗤嗤几声风向,紧跟着响起“哎哟哎哟”的叫唤,却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喝道,“不许放箭!”短暂的停顿后,那个声音又问,“前面可是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


黄药师不识此人,便未作答,只冷冷哼了一声。洪七公却是一愣,随即扬声应道,“说话的可是陈守将军?”


陈守听到了洪七公的声音,大喜过望道,“洪前辈也在,那再好不过了。正是在下,奉官家之令来寻黄岛主和洪帮主。官家说了,现在急需见二位一面,有要事相商,不知道二位现在可能随在下去临安府走一趟?”


也不等他们答话陈守便走近前来,待见到人影了陈守又是抱手一礼,极为诚恳地说,“二位前辈,官家当真有要紧事,还望不吝相助。”


黄药师只是望着洪七公,问道,“七兄知道这人?”


“不错,上次在临安皇宫中见过。这人武功不错,小皇帝也极是宠信他。蓉儿或许还给你提过?”说着洪七公又问陈守,“小皇帝到底有什么事?他怎么知道来嘉兴寻我等。”


陈守对这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士本不陌生,对洪七公更是熟悉,但也是咬了咬牙才把对“小皇帝”三字的不满吞了下去。他好声答道,“官家找二位许久,一直未果,只是前些日子风闻嘉兴府将有江湖人士聚集,这才差在下前来碰碰运气。有什么事情官家未曾明言,只道是不好细说的大事,有关山东。官家求二位看在上次不期而遇的缘分上,千万赏个面子。” 听到“山东”二字,洪七公若有所思,而黄药师微挑眉毛。


洪七公便道,“前番确实承了官家的情,我洪七理应跑这一趟。”


黄药师更不啰嗦,只说,“带路。”


到了临安,陈守一刻也没让他们多等,带着二人直奔内朝而去。这从宫门一路进去,少不了宫女侍卫一脸愕然地目送陈守一行人,毕竟禁宫之中哪里见过如此堂而皇之的三教九流。只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们说一个字,陈守甚至连令牌都没掏两三次。方入内朝不多久,那位曾见过几面的曾公公便匆匆迎了上来,显然已经侯了许久。曾公公与陈守领着他们一路去了博雅书楼,转入底楼一角一个隐蔽的书屋。这书屋陈设简单却极为舒适,点着上好的龙诞香,墙上没挂字画却竟是一些土木工程车船器械的图纸。曾公公细声细气地说道天子不时便到,已是备好了茶点请他们先用。黄药师自是不客气,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打量屋内陈设的时候还不忘对洪七公说,“这茶应是今年的雨前龙井,用桂花上的露水泡制而成,确实不同于普通人家的茶。七兄可以一品。”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我洪七虽然喜欢御膳房的好菜,好茶倒是品不出所以然,就只能解渴罢了。”


这满书屋的图纸洪七公只扫了一眼,不曾在意。黄药师却是轻轻“咦”了一声,虽未说什么,只再也移不开眼睛,一直仔细端详着墙上的图纸。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只见一个素白常服的年轻人推门入内。一进门看见黄药师洪七公二人青年顿时笑开了花,兴高采烈地说道,“又见面了,洪前辈!您的伤势好点了没,《九阴真经》的疗伤篇管用不?功力有所恢复吗?这位便是黄岛主吧?久仰久仰。”


天子一如既往地毫无架子,黄药师不由一愣,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面前便是赵宋官家。洪七公也是尴尬,这会儿就算他愿意见礼,面对这么随和的小年轻却哪里严肃得起来?他只好一抱拳,唤了一声“官家”。黄药师终于反应过来这人当真就是天下之主。他虽然未曾见过天子,却接下了堪比衣带诏的血书,也自揣测过着这位多多少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到底是何等样人物。他本以为能笼络江湖豪侠刺杀权臣的皇帝,那必然是个胸怀大略,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甚至算得上阴险的人物。哪里想到天子竟是这一副七情上脸,毫无上位者气息的小年轻?初始他有些怀疑小皇帝是故意装出这般模样,但再多看两眼又只觉得面前的年轻人毫无作伪气息。想到这里他突地面色一沉,问道,“之前官家给我的书信可是亲笔所做?”


——莫不是这小皇帝身后另有高人操纵局势?


不想天子的神色顿时变得极为严肃,甚至显得沉重。他退后一步,朝黄药师深深鞠了一恭,沉声道,“为求破局,不得已而为之,连累前辈行此等事,赵昀深感不安。大恩不言谢,只望前辈来日仍能不吝相助,中兴大宋,终不至白费了此举。而今之后昀再不会如此行事,但凡力所能及,绝不会法外行刑,使大宋律例空悬。”


黄药师一甩袖子,劲力送出,天子便不得不直起腰来。但尽管这般动作,他却又是冷笑道,“陛下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天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叹了口气。他说,“是啊,就是曹操这种屠城屠到手软的人,写诗也是‘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呢。上位者的话能信多少?绝对的权力终究要变成绝对的腐蚀。我不需要绝对权力,也愿意接受应有的监督。如果哪一日两位前辈觉得我对不起今日所求,内朝的路你们也熟了,要拿我的项上人头想来容易得很。虽然,哎,这不是什么好的监督办法,只是还能怎么样?说起来啊,像洪帮主和黄岛主这般人物,独步江湖,无所畏惧,洪帮主麾下更有天下第一帮,不也是一种绝对的权力?”


洪七公哈哈笑了一声,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几口,然后说道,“眼下丐帮帮主可是蓉儿。丐帮不过是一群叫花子,当不起官家的‘天下第一帮’。而我洪七,无论是不是丐帮帮主,不敢以上位者自居,更不敢背信弃义,草菅人命。”


天子忙道,“我绝不是指责二位什么,只是想说……算了,这扯得太远了,我请二位前辈来是真有要事相商。”


洪七公又开始喝酒,只是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这第一件事情,”天子肃然道,“朕欲灭李全,招安彭义斌,驱逐金蒙,收复山东,望能借助二位前辈的声望联络江北的江湖好汉义军组织。”


这一句话说完屋内一片寂静。这本是一件保家卫国的大事,然而有宋以来但凡接受朝廷招安的绿林好汉鲜有落得好下场的。见洪七公与黄药师都不开口。天子急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我都懂。但如今金廷势弱,蒙古屡屡南下,李全又是个首鼠两端靠不住的小人,若不能趁着现在多方角力的混乱收复山东,最后只怕都归了蒙古。”


“老叫花虽然只是江湖草莽,轻重缓急总还是理会得,”洪七公缓缓说道,“这件事丐帮自会尽力,但‘招安’二字官家就不用再说了。”


天子却又说,“且不说真能收复山东之后,如今想要抗金御蒙,必得合力为之。李全我只当他是敌众不说,彭义斌已有投诚之意,这余下的义军好汉江湖门派,我希望他们能听从朝廷调遣,关键时刻依朝廷军命令行事,齐心对外,这就是我需要借力于两位前辈和丐帮的地方。之后你们随我去见见新任命的淮东制置使,我想他是个能让你们信服的人物。”


洪七公一时不说话,显然心下尚有两分犹疑。黄药师便问,“官家方才说第一件事情,那么还有何事?”


“嗯,这第二件事之前在信中给黄岛主提过,就是水军,”天子抬手一挥示意墙上悬着的图纸,“黄岛主觉得我这些舰船和舰载大炮如何?”


黄药师随口应道,“每边十数四尺余长的纯铜枪管,不免太重又吃水太深,入了内河便难以操作。若只是运载兵马所用,唯恐深港船坞不足。”


“海对地如何?我是说,这船也不用多少操作,可以直接当火力覆盖用?比如停在钱塘江边炮轰临安城墙之类的,”说到这里天子还自嘲地笑了笑,“举个例子,当然轰的不会是临安。”


“哦?”黄药师扬起长眉,“这炮的射程能有多远?”


天子顿时显得泄气,“只比现有的火筒多出五成;我总以为能更多的。大约是火药不够好?”


“官家怕是没找到上好的硝石,”黄药师随口评了一句,又道,“但就算能在钱塘江上炮轰临安城,火力之后必得挥军直入;难道另置小型船只运送兵马?”


“当然也可以,不过我倒是想搞带火力的登陆舰——说远了,但可见黄岛主当真是懂行之人。我一早就想着黄岛主久居海外,对航海舰船或有心得,当能成为助力。只不知是否请得动黄岛主?”


黄药师沉默片刻,道,“我黄老邪的性子,就算阎王能忍,小鬼也不一定能忍。”——反之亦然;黄药师这话显然是认了这位赵宋天子,却仍然不屑朝廷百官。


天子却仍然为之一振,说,“既如此黄岛主与洪帮主何不随我去见见几位共事之人?我正巧招了他们几人议论方才提到的诸事,不如共议?”


洪七公和黄药师对望一眼,俱是点头应了。天子领着他二人上了博雅书楼顶楼一间布着巨型桌案,四处悬着地图,显然是用来议论军国大事的别室。屋内坐着三位身着朝服的中年人,看上去俱是四十上下的岁数,正围着桌上一张。其中一人白面微须,分外清俊,竟和黄药师颇为相似,仿佛兄弟一般。洪七公心知那人必是黄裳曾孙,亦是黄药师的堂弟,不由望了黄药师一眼。见天子入内,三人忙是起身见礼。


天子挥了挥手,说,“不用多礼。诸位,这便是我方才提到的或能从旁相助的江湖奇人,丐帮前帮主洪七公,与东海桃花岛主黄药师。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在山东亦颇有根基,或许能帮我们联络四方义军。黄岛主则对舰船军械多有研究。两位前辈,这位便是我新任命的淮东制置使,赵范,他是嘉定年间镇守荆襄的名将赵方之子。这位是赵范之弟赵葵,通州知府,知高邮军。这位黄勤先生两位前辈应该熟悉,如今他新任嘉兴知府。”


黄药师和洪七公对赵方的名字并不陌生,对赵范兄弟自是十二分真心敬意,而赵范兄弟久随父亲征战边境,招揽义军,自然不会轻视江湖豪侠,倒也是相对和睦。待见了黄勤,黄药师却是微微变色,只不曾说些什么,倒让周围的知情人空自尴尬。众人议论了山东战局,又说到新型战船和火器,,黄药师突然道,“若要新型机械火器,官家必当请出唐门。”


“唐门?”天子一脸震惊,“真有唐门这个门派?”


洪七公解释道,“唐门鲜少出川陇,关东武林大多只知其名,但唐门的机巧火器天下无敌,便是黄老邪也是服气的。”


“不错,神机堂非一人之力可敌。更有甚者,天水有一座上等的硝石矿正握在唐门手中;独步天下的火器不光只是人力,更有天助。“


天子一拍桌子,大声道,”好,哪怕需要我三顾茅庐也得请得唐门出马!只不过要怎么找上门去?“


黄药师眼角余光一直望着黄勤,缓缓说道,“说难倒也不难。这位黄知府的父亲黄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弟子中有一名唐展鹏之人,正是唐门门主。”


“展鹏?”似乎毫不知情的黄勤诧异道,“我只道他是江湖中人,竟是唐门门主?”


天子长呼了一口气,拍手笑道,“幸好幸好,正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黄岛主,你们既然都是一家人,那要共事就容易了。”


黄药师却先是一愣,随即一拧眉头,冷声喝道,“谁和谁又是哪来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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