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浓 —

【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23)

和敏感词奋斗了半天……Apparently,“其欠压百女生”竟然是敏感词哈哈哈哈哈哈………………这年头武侠都没法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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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这一句话一字一顿,中气十足,莫说中庭聚会的各帮派首长,只怕整个张家庄所有人都听见。这句话仿佛在静水中投下一块巨石。丐帮的三位九袋长老顿时就站了起来,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衣人森森笑了起来,咧嘴道,“怎么,丐帮敢做不敢认么?我这里有我白巾军的证人,也要请丐帮七袋子弟马大成,何当二人出来说句真话,我兄弟白老四却是怎么死的?如果黄帮主心里没鬼,不妨当众对个质。”

黄蓉未及回应,黄药师已经开口,冷冷说道,“我东邪不插手北丐的事,但你敢对我女儿这般说话,当我黄老邪没坐在这不成?”

黑衣人往后踏了一步,却不露怯色,大声道,“怎么,你想杀我灭口?中原群雄聚集在此,任你什么五绝,难道还能不讲道理,随心所欲?”

黄药师冷笑道,“土鸡瓦狗,能耐我何?就凭你方才那句话,你也不配与我讲道理。”

黄蓉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拦在父亲身前,朗声道,“这位无名无姓的忠义军壮士若与我丐帮子弟有什么过节,自当好生说清楚了;若真是我丐帮有什么对不起阁下的,亦应多做补偿。只是你我就算有什么隔阂,岂能让私仇误了中原武林结盟复国大事?杨夫人,你说是也不是?”

而另一边厢天子则是轻轻拉住黄药师袖子,低声笑道,“黄岛主,你可是把我一并骂进去啦!蓉儿长大了,当得起这天下第一大帮;你放心,先看她怎么对付这些人才是。”黄药师一挑眉毛,面上一丝怒意,但对着九五至尊终究没发泄出来。天子倒是心思灵活,见黄药师脸色阴沉忙赔笑补了一句,“抱歉抱歉,是我唐突黄帮主了。”

而片刻沉默之后杨妙真居然又是开口了,缓缓说道,“丐帮和白巾军之间的事,哪里只是私仇?丐帮私通蒙古,杀害中原武林人士,这般事迹难道不该在群雄面前说清楚了?”

黄蓉心中一惊,暗叫不好。难道竟是靖哥哥和这些子白巾军起了冲突?她笃信郭靖人品,可山东兵乱千里,而郭靖如果碰上了拖雷部,自然想也不用想,定随着拖雷行事,这与江湖草莽起了冲突也是可信。虽道郭靖绝不会无缘无故为难普通江湖人士,但若是白巾军的人欺凌百姓,强征强抢,亦或是意图行刺拖雷,都能让郭靖立毙其于掌下。这事如今可说不清了!这一瞬间黄蓉已将事情猜了十之八九,也想了好几套应对的说辞,却一个也不满意,口中只说,“若真有这等事,自当在群雄面前对质一番。不知这位大侠如何称呼?杨夫人,他方才口称白巾军,难道竟不是跟随夫人的忠义军一员?”

黑衣人昂首道,“我乃白巾军统领白方,如今新投在铁枪梨花枪夫妇麾下。而被你们丐帮和蒙古人杀了的正是我堂兄白老四!”

“哦?”黄蓉脸色一沉,艳丽无匹的面庞上突然就多了一分从未有过的威严。她的声音宛如冰雪,一字一顿地问,“白头领说了这许多遍我丐帮勾结蒙古,害人性命,到底出了什么事,又有什么证据?”

白方上前两步,站在一圈椅子正中央,朝四方人拱了拱手,便说,“诸位请听。那日我兄长白老四带了近百名白巾军的兄弟在大陆泽东的王家村遇上了洪七公的徒弟,一个叫做郭靖的小贼。初始白大哥和郭小贼起了些口角冲突,只是还未动起手来,就听见一队蒙古骑兵到了。我大哥便道,‘外敌既到,自当以大局为重,先杀鞑子要紧!’谁想到那些蒙古人见了姓郭的小贼纳头就拜!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有大将直奔着那破落村子来了。听逃出来的兄弟形容的人马旗帜,那是蒙古的四王子拖雷!我大哥眼看着无路可逃,便带着兄弟假意投降,想要借机刺杀这个蒙古大将;谁知道这才刚说出口要投降的话就被姓郭的小子一掌打死了。呵,好个降龙十八掌,好威风,好霸气啊!”说到最后白方虎目含泪,而庄子里则是鸦雀无声,众人皆是心生恻隐,有困惑不解的,亦有气愤填膺的。

黄蓉却只淡淡地应了一句,“想来白头领当时也在场,亲眼所见一切,又逃过了蒙古铁骑追杀。”

“并非我亲眼所见,但一样是我白巾军兄弟亲眼所见,也有丐帮弟子作证!王虎,你站出来,还有丐帮的钱七兄弟,你们来与诸位英雄说说。”

原先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就站了出来。其中一人的整洁布衣上打了两个极小的补丁,身上挂着几个袋子——看上去倒像是丐帮的人。黄蓉转头,就看见简长老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意思是那人真是丐帮弟子。

王虎将方才白方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钱七补充道,“我跟着马长老、何长老两人一同前往王家村去接应退到那的白巾军兄弟,没想到到了山口,还未及进村,突然发现前前后后都是蒙古军。我们不知道什么状况,只好装作流民,就侯在入村的路上。不多时,就看见蒙古大将出来了,马匹盔甲旗帜就像方才王兄弟所说的那样。他身边的那人是汉人装束,骑了一匹红马。我没认出他,但他看到我们在路边便过来打了招呼,问两位七袋长老有没有黄帮主的消息。”

白方又是冷笑道,“怎么样,黄帮主,可冤枉了你?黄帮主不妨让马、何两位长老出来说说。”

黄蓉倒是愿意把两人一并叫出来对质,可偏偏她带来张家庄的人中并没有马大成、何当二人。她便无视白方,只转头问三位九袋长老道,“诸位,之前派河南丐帮子弟接应白巾军一事我也有所耳闻,怎么却没听说白巾军出事了?敢问三位长老可曾听说了些什么?”

简长老便道,“禀帮主,接应白巾军分支不成一事何兄弟曾经报到我这里来。他只说到了王家村的时候撞上许多蒙古兵,待鞑子走了之后就只有几具尸体和一村子吓得魂飞魄散的普通百姓,并没有接应到白巾军。当时马、何两位兄弟想着还是摸清楚蒙古人去向更要紧,便先离去了,只留了几名弟子安顿村中百姓,寻找白巾军下落。大陆泽畔比山东更乱,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

“马、何两位长老如今自然也不在张家庄。河南路途遥远,战火纷乱,连送个信都难得紧,更何况两位七袋长老事务繁多,怎么可能好端端地一路到胶西来?这位白头领和杨夫人也不知是如何听到这些事情的。若是听说之后尽早联络丐帮弟子,事情倒能早些明了。只可惜,白头领生生等到如今这个毫不相干的日子,”黄蓉斜眼看着白方,顿了一顿,让这句话充分沉入群雄脑中,这才又说,“钱七,我再来问你,两位长老让你安顿王家村的百姓,寻找白巾军下落,你可照做了?”

钱七先是一愣,然后忙道,“做了,自是做了。”

“当地百姓可对你说了些什么没有?你又是什么时候找到白巾军的人?”

“村上的人本以为我们也是来打秋风的,气得厉害,待我们说了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没别的意思之后这才好了些。他们说白巾军本已是要离开了,却撞上了蒙古兵,这才又逃了回来;除了死了的那几个人大多逃往村南山里,一下就跑远了。”

“什么叫‘也是来打秋风的’?”

“这……”钱七面露难色,偷偷望着白方。

黄蓉便道,“钱小兄弟,你可还是我丐帮弟子不是?”

“是,是,”钱七慌乱道,“村民们说,白巾军入了村子便要钱粮,还打死了个人,大约是失手吧。有个骑红马的外来小哥看不过去,便和白巾军首领打了起来,把他们都打跑了。没想到蒙古人来了,白巾军又回来了,幸好这次白巾军只是落荒而逃,也没有惹上村民们。”

听到这里,少年天子一声叹息,说,“这位白头领还请恕我直言,贵军这要是让我撞上了定然也是要下杀手。”

“啊呸!就凭你?!”白方怒道,“义军岂有不征些钱粮的?这和丐帮子弟害我大哥有什么干系,又岂能相提并论?”

天子便说,“那你说的这件事和我们推淮北马帮的陈帮主为武林盟主又有什么干系,又岂能相提并论?白头领,你要是与丐帮还是黄帮主有什么私仇,我们这些不相干的江湖人士本该两不相帮;只如今你把这故事都说了出来,我倒是要站在黄帮主那边了。这前前后后说了半天,只听到这白老四和手下欺压乡里,被看不过去的少侠驱赶;随后就撞上蒙古兵了,白老四又做出一副要投降的样子,被少侠毙于掌下。这从头到尾,好像那位骑红马的少侠也没什么错呀,跟丐帮更没啥关系。丐帮的兄弟只是没接应上。”

 白方愈发怒了,吼道,“怎么就和丐帮没关系?那人是洪……洪七公的徒弟!”

黄蓉初始听天子开口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听天子理直气壮胡搅蛮缠地为郭靖推诿开脱,倒是乐了三分。听到白方怒吼,她便端出一副为大局诸多忍耐的神色,说,“白头领与我丐帮的一些私下误会如今说开了也好,以免分了在座群雄的心。这杀了白老四之人,你怎敢确定就是我洪老帮主的徒弟?”

白方嘿了一声道,“一个十八九岁愣头愣脑的小年轻,掌力卓绝,骑着匹红马,还能是谁?洪七公收了个叫郭靖的徒弟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这事早就传开了?”黄蓉便转向钱七再次问道,“钱兄弟,你在认识这位白头领之前可知道洪老帮主收了个徒弟的事情?”

靖蓉二人都从未与丐帮在河南的分舵打过交道,钱七如何能知道洪七公的这两个弟子?只讪讪道,“这,这,之前倒是没听说过。”

“那骑红马之人姓甚名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知道那人姓名!”钱七忙摆手道,“只听两位长老叫他郭少侠,后来才听这位白大侠说,那是洪老帮主的弟子,叫做郭靖。”

这话一出,人们多多少少有些怀疑白方所言,周围腾起听不真切的窃窃私语。黄蓉只做不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见到那人施展武功了,认得出降龙十八掌?”

钱七仍是摇头,说,“这也没见到。当时那人骑在马上,和蒙古大将并骑,似乎关系很亲密的样子。他并没有与人动武。他看到我们一行叫花子,便来到两位长老身前,询问长老可有黄帮主的消息。”

白方气急,喝道,“我这王虎兄弟可是亲耳听见那小贼自称叫做郭靖,怎么,这便不算证据了?”

黄蓉“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王虎兄弟说的我记下了。只是我们丐帮的钱小兄弟也说了,他只是见到一位姓郭的蒙古将军而已。” 

天子又是插嘴道,“说起来,我倒是听说蒙古军中有一名姓郭的大将,骁勇善战,乃力挽大唐狂澜的郭子仪将军后人。哎……孛儿只斤家族生儿皆名将不说了,木华黎博尔术之流也不说了,连我汉家能将都撸走一大把。”

说到这里群雄皆是戚戚,丐帮与蒙古串联之事便又淡了一分。如今金国旧地大多归了蒙古,山东、河北多少汉人将士,就算蒙古王子身边的人和丐帮长老说过几句话那又如何呢?便有人喊,“丐帮弟子遍天下,认识个蒙古将军有什么打紧?这与陈帮主当盟主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何必现在来说这些。”

黄蓉便上前几步,向周围人拱手施礼,道,“诸位英雄,小女子在拜洪老帮主为师之前曾游历大江南北,倒是认识了好些蒙古人。便是那位大败彭将军的蒙古四王子,我亦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自问心无愧,只是想着如今既成抗蒙联盟,这些事情也应当向众英雄明说。我是有位师兄名为郭靖,只是他并非丐帮中人。我有小半年未见师兄,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只是他为人坦荡磊落,绝不会残害武林同道,此事我自当去寻马、何两位长老弄个清楚,也得请白头领助我。但如今还是以大局为重才是,先定下盟主之位。”她这一席话娓娓道来,合情合理,自有大家风范,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白方张嘴,似乎还要吼些什么,却突然定在当地,目瞪口呆,做声不得。黄蓉斜了父亲一眼,却是心下暗暗好笑:如今父亲在天子身边行事,性子也似乎好了几分,竟真有耐心听到现在才制住那个白方。黄蓉也不再去理会杨妙真和白方,而是来到陈到面前,礼道,“给陈帮主添麻烦啦!还望陈帮主不计较这些,仍愿统领群雄,共复国土。”

这两圈交椅上坐着的群雄站起了大半,皆是抱拳大声道,“请陈帮主统领群雄,共复国土!”

陈到是个豪爽汉子,再无犹豫,回礼道,“我陈某人这一条性命便交给了山东河南千里故土,望大家不吝助我!”

这会儿场中也无人再有异议,纷纷起身向盟主致意。待众人就座之后陈到又是朗声说道,“所谓无得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大家伙既然要聚在一处做这些大事,那就得约法三章,方能成事。我先说说,大伙儿且听着,若我有说的不妥的地方大伙再提。我中原百姓前遭金人压迫,今有蒙古兵祸,不得安生;我们如今行事是为了还百姓安宁,自然不能扰民,让百姓生活雪上加霜。于是这第一件事便是不能滥杀无辜、强抢强征;粮食布帛自然是要花钱买的,有求于人的时候也要乡亲们自愿行事方可。若是有人欺压乡里,草菅人命,夺人财产,坏我大义,定当群起攻之!这第二件事,虽说朝廷腐朽不堪,但如今反金抗蒙还得靠朝廷大军才能真正成事。我们既然为了收复国土而来,虽说也犯不着去讨好朝廷,但亦当同心齐力,赶跑外敌。若是看到官军,他们要打金人或者蒙古人,守城也好,野战也罢,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也帮点忙。如果官军不干好事,鱼肉乡里,那我们撞上几个杀几个。这第三件事吗,如果将来当真有了战机,可以攻城陷地,驱逐胡虏,到时候我这个盟主一令传出,还往各门各派能竭尽全力行事,不要有所推诿。”

陈到是个胸有丘壑之人,虽不明为什么丐帮唐门的一流人物对自己如此推崇,但既然有了机会做些大事,便将心中所想一一提了出来。他这些话一说出口,倒是让众人愣神。这群雄中好些人物本以为淮北马帮只不过是被丐帮唐门推到幕前的挡箭牌,却没想到陈到开口就要约法三章,还提出将来要命令众门派,叫许多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唐夫人开口说,“盟主所言皆是在理,关东大事唐门莫敢不从。”

巨鲸帮帮主张帆跟着道,“对,这三件事都说得好,我们听盟主的。”

于是便有许多大小门派的头领一一起身表态誓盟。黄药师没站起身来,却朝黄蓉招了招手。他解下系在腰间的紫竹箫递给女儿,说,“去把此物送给盟主。”

黄药师自从折了玉箫后,身边带的不过是一支普通紫竹箫,却是他亲手所制,在上面刻了“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两行诗,江湖中人谁敢小觑?陈到自然知道东邪的信物的分量,心下感动,忙双手接过。

这个时候杨妙真也是上前几步,对陈到礼道,“盟主,楚州忠义军这厢有礼了;今后定当听从盟主调遣,与群雄共复河山!”

陈到见忠义军终究还是放下了私仇,自然是还礼应下。他诚恳地说了几句夸赞忠义军的话,却只字不提被困青州的李全。杨妙真倒是识趣,也只是说些江湖客套话,就当真仿佛这中原大地上的任何一个普通帮派之首。而黄药师父女两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悠然看戏的大宋天子。

天子只是朝他们笑笑,说,“就这么解决了,都还没比武呢!可见协商才是真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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